几天后的一个早上,苏宛被一声尖叫从梦中惊醒,当她跑出门的时候,安博也刚好从卫生间里冲出来,他们两个奇怪地对视一眼,就看见嘉儿惨叫着从房间里冲出来。她的样子话像一个厉鬼,头发全没了,只剩下一些参差不齐的碎茬,有的地方还露出了白生生的头皮。她手里捧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长发,黑乎乎一大缕一直拖到地上。
“我的头发……我的头发……”嘉儿的嘴唇抖得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安博也呆了:“怎么会这样?”
“这叫鬼剃头!”苏宛像是想起了什么,说,“我以前听家里的老人们说过,人要是被鬼魂附身,就会一夜之间头发掉个精光,所以就叫鬼剃头。”
“我昨晚好像梦见有人在剪我的头发,可我就是醒不过来……”嘉儿说完又大哭起来。
“我看都是那件鬼衣服惹出的祸!那上面肯定附着哪个古代女人的魂儿,她不喜欢别人穿她的衣服,赶快把它扔了吧。”苏宛大叫道。
安博对这种说法有些怀疑,但也想不出别的原因,只好说:“不管怎样,还是先把它扔了吧。”
苏宛自告奋勇从嘉儿的衣柜里找出那件衣服,塞进一个垃圾袋里,开门下了楼。
自从鬼剃头的事件发生后,嘉儿的情绪一直不太好,工作没法干了,整天猫在房间里。一天,苏宛和安博正在厨房做饭,突然听见嘉儿的房间里又传来惊叫声,苏宛和安博同时冲进嘉儿的房间。只见嘉儿正站在打开的衣柜前,直勾勾地望着里面。大衣柜里空荡荡的,里面的衣服全都不见了,只有那件被扔掉的衣服孤零零地悬挂在大衣柜里。
苏宛和安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,而嘉儿发疯似的抱着脑袋就往外跑,苏宛和安博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她按住。此后,嘉儿的精神状态忽好忽坏,有时哭有时笑,苏宛只好让嘉儿的家人把她接回去。
嘉儿走了,那件鬼衣服也被烧掉了,但因为那件鬼衣所带来的种种恐惧却久久挥之不去。只有一个人例外,那就是苏宛,因为正是她一手策划了这一切。还记得那天苏宛在安博的房间里看到了什么吗?一根黑色的长头发,不,一根长发并不能完全说明问题,最重要的是,苏宛在床底下看到的东西是发卡——嘉儿的那只用鲨鱼骨做成的发卡。苏宛这时才发现为什么每次安博不回家的时候,嘉儿也不在,原来嘉儿每次假意帮助她跟踪安博,事实上两个人却是出去幽会了,自己却被玩弄于股掌之上。
于是,苏宛开始了她的报复行动。嘉儿的头发,只需要一把剪子就解决了,只不过苏宛在嘉儿晚上喝的鸡汤里放了安眠药。那件衣服为什么会回到嘉儿的大衣柜里,这也很简单,因为苏宛并没有真的扔掉它。看似恐怖的一切,在苏宛做来其实很简单,她小时候就知道嘉儿怕鬼,所以就想出了这个报复的办法,没想到嘉儿竟被吓得精神失常了,有时苏宛也在想自己是否做得有点过分,但一想到嘉儿勾引了安博,遭到这种报应也是理所应当。
安博突然住进了医院,当苏宛赶到医院时,他正在挂点滴。医生说安博患的是肝炎,因为酗酒使病情加重了。安博看到苏宛,虚弱地说:“对不起,苏宛,我那次出差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病了,旅行社因此解雇了我,又一直没找到新的工作,我的心情很坏很自卑,又怕会传染你,所以才开始冷落你,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,我爱你,我怕我会失去你……”
苏宛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:“那你为什么还会跟嘉儿发生那种事?”
“我跟嘉儿怎么了?” 安博困惑地问。
“我出差回来那天在你的床上发现了一根长头发,你们……”
“出差回来?一根头发?”安博迷惑地想了想:“对了,你回来之前,我妹妹在我那里住了一夜,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车走了,这事我忘了对你说。”
“可是……那发卡……”苏宛的头有点木了。
“什么发卡?”安博没听懂。
“这么说你跟嘉儿没有……”
“你想到哪儿去了,真是太离谱了。”安博有些哭笑不得。
苏宛失魂落魄地回到家,小狗花花正从嘉儿的房间里颠颠地跑出来,它看到苏宛便停下脚步,把嘴里正叼着的一个东西扔在了地上,正是嘉儿的那只鲨鱼骨头做的发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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