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南笑了笑,不作回应。
张南随后问:“徐薇呢?徐薇当时有请法师吗?”
“小薇啊……唉……小薇当时没请法师,家里人个个都认命了,让她白白等死的……所以如果娟娟再出事,我姑姑和姑父肯定承受不了。”
“以前那些出事的姑娘,家里也基本都认命了吗?”
“是呀,有什么办法呢,除了有户姓朱的人家跟我们一样请了法师,另外几户全让女儿在家等死。我们要不是这次请到个号称通天盖地的欧阳法师,估计已经开始准备娟娟的后事了……”
陈静越说越伤感,张南也听得心寒。
“对了,已经遇难的姑娘总共有几人?”张南问。
“九个,整整九个!都是二十岁生日当天死的。”
张南忽然望向陈静,心存疑惑。
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。”陈静笑笑说,“我今年三十四岁,这个死亡规律开始的时候我正好二十二岁,所以逃过了一劫。”
张南想:原来如此,怪不得镇上年纪大的女人反而没事,但死亡规律又是怎么回事?
“现在呢……我们镇上只剩两个不满二十岁的姑娘了……”陈静继续说,“一个叫胡倩,一个就是我们家娟娟,恰巧两个都快到二十岁生日的死期了。”
“是啊,原本春光灿烂的二十岁生日,结果成为一个死期,真是讽刺。”张南感叹道。
“讽刺吧?最讽刺的是,我们毫无办法。”陈静说。
“那个胡倩的生日快到了吧?”
“是的,她比娟娟早两天。”
张南暗想:那解决这桩事的最后期限又得提前两天了。
“可以跟我介绍下你家人么?我看刚才吃饭人挺多的,我分不清谁是谁。”
陈静觉得奇怪,为什么眼前这男人要知道这些,不过这男人本身就挺奇怪,但她并不厌恶,相反还有些好感,因此她决定顺应这男人的要求。
陈静先告诉张南,她叫陈静,是徐娟大舅陈洪的女儿。除了陈洪外,徐娟外公陈国富和外婆李丰英的子女有徐娟姨妈陈凤,二舅陈涛,以及徐娟母亲陈桑。另外还有徐娟父亲徐大友和哥哥徐尧,其余则皆为没多少发言权的小辈。而刚才吃午饭时,镇上几户跟陈家关系较好的人家也在,包括胡倩的母亲王美。
陈静还告诉张南,胡倩家就胡倩跟她母亲王美相依为命,没有其他家人,况且胡倩在十二岁那年摔了一跤,不小心摔坏了脑子,至今痴痴呆呆的。
张南把陈静说的暗暗记在心中,再问:“你刚提过,关于那些姑娘的死亡规律,大致从你二十二岁那年,也就十二年前开始的,那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是发生了一些事,但……我们镇上的人,一般不能随便说这个的,连小薇和娟娟都不知道。”
“哦?”张南一愣。
“娟娟只告诉你她命里犯邪,对吧?”
“对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们从小这么跟她说的,还有小薇也一样。”陈静不仅低下头。
“真相呢?”其实张南一早便对此说法存疑。
“真相我刚解释了,我们不能随便说的,怕招来麻烦。除非……除非你也告诉我,你到底来做什么。不要再跟我说你单纯只是娟娟朋友之类的话。”
张南深吸一口气,他发觉陈静心思细腻,洞察力强,很不简单。
良久,张南才说:“我是一名通灵人。”
“通灵人?”陈静并未如何意外,“是和欧阳法师那种一样的吗?”
“应该不一样。”
“哦,娟娟请你来的?”
“准确地说,是我主动想帮她。我也最近才认识徐娟的。”
“不收钱的吗?”
“不收钱。”张南笑笑。
“娟娟也知道你来这边,还让我们好好招待你,那说明她相信你可以救她。”陈静平和地说。
“我也相信我可以救她。”
此时两人散步到一片片荒废的田地,长长的野草随风轻摆,池塘中蛙叫声不绝于耳,远处还有座矮山。
张南忽地想起吃饭时欧阳法师曾提到这地方有座山,应该就是面前这座。